醉落银河🌌
 
 

【酥肉】<她>

从高中到大学的时间,总是那么快,我也与朋友分别在毕业那一晚的同学聚会,不善于沟通交流的我总是喜欢坐在最角落,那样就不会有人来打扰那份安静,那时的我个子还不太高还带着眼镜就没有什么朋友,如果社交网络上的未曾见面的好友不算的话。


行李箱的轮子在路上滚动的声音就和每年夏天听见的蝉鸣声一样心烦,我抬手捏了捏耳垂然后继续拉着行李箱和门牌来到自己的宿舍房间,舍管告诉我这是这一届唯一的二人宿舍,只要后期没有新学生。这是一个有两个上下铺的宿舍,我喜欢上铺就将背包放上了上铺,反正也没有什么东西,行李箱摆在这个上下铺的边边,我走到窗边抬起窗户,我这是才发现这个宿舍是在一个边边角角,旁边正好有棵树,夏天可以遮遮阳,同时这个宿舍又能看见学校门口,人来人往一目了然。

「你好,我叫苏芮琪。」宿舍的门再次被打开,我转过身看向进来的人,她个子比我高一点,比我更像是个大学生,她笑起来很阳光,眉目中带着英气,我也不怎么会夸别人,但她真的好看,有种我一直重复看的童话故事里面的王子一样,有着吸引人的魅力。

她朝我伸出手,修长的手比我白好几个色,我也呆木地伸了手,我说了一句:「你好。」

我正要爬上上铺时,她问我她可不可以睡下铺,我抓着木栏杆转头,她早就放下背包,此时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应该是看我还没有回答,她转过身对我笑着又问了一次,我这时才点头回应。


她比我早收拾完行李,行李箱被她塞在床底,衣服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分化好空间的衣柜里,她坐在床铺上,咬着冰棍嘴里含糊着说着这天真热。

我们宿舍是什么都好,就是制冷器坏了,吹出来的都是热气,她打电话到舍管那里找修理工,但在公放的手机那头的舍管语气带着歉意地告诉我们师傅明天才会回来,挂断电话后,她坐在床铺上安静了好久,我在折衣服的过程中还偷偷瞄了她好几眼,果然好看,不过她也没有安分多久,跑出宿舍房间不知道去干什么了过了几分钟才回来。看着她抱着修理箱,我本能停下了原本的动作,安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其实也是不懂怎么修理的吧,我看她捣鼓了好一会儿,汗水都从额头流下,她站起身抬手擦了擦人中的汗水,最后再把螺丝刀什么的都装回修理箱里,她拿着修理箱与我的眼神对了个正着,她一愣然后就笑了,她挠着头说:「没有修好。」

就知道。我没有把这句话讲出去,只是对她笑了笑目送她弓着腰出宿舍,然后继续收拾行李。


我踏在最高一截的木梯上,然后又踩着下面那一截,最后看还有两截,也就选择跳下。脚板重重砸向地板,一瞬间的痛楚让我扶着木梯瘫坐在地,抬起脚看着红通通的脚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事吧?」

她原本正在背对着我听音乐装电脑,转头看见这个有点狼狈的我,神情有些紧张。

没事。我低声说道,她也就看着我愣愣地点了点头。

我撑着床铺站起,从上铺拿下自己的衣服放进衣柜,刚放好第一摞,一转身,她就抱着我的衣服替我放好了衣服,我不太会收拾东西所以她也替我收拾好了袜子和帽子。

谢谢。

我并不经常和人说谢谢这种基本不掺杂一丝感激的话,这时率先脱口而出的却是这句话,她爽朗地笑了笑说着不用客气,我低下眼帘,不与她那炙热的眼神对上,脸蛋有些发烫。

「陪我去食堂吃饭吧。」还没等我回答,她就已经牵起我的手打算跑出了宿舍房间,幸好我反应还行,在出门时停下了脚步,她转头回来看我,一脸困惑。

「我还没有穿鞋......」

她的眼睛先是看着我,当我说完了以后才看向我的脚丫,也因为她看向我的脚丫,我又往后退了一点,她突然腼腆的笑了笑,小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和我说:「那我出去等你。」

拿起袜子穿上然后从木鞋柜最底层拖出自己的运动鞋,在出去之前抓起我放在鞋柜上的钥匙,在门口看见她正在扣着墙壁上的小洞,我抬手把门给带上后才拍了拍她的肩膀打断她的动作。


她打了一碗米饭两荤菜两素菜和一碗汤,而我只是点了我喜欢的糍粑。当她找到我时,我就被一顿训,原本除了糍粑后就没有别的碟子瞬间多了许多东西,她挖了一半她的白米饭给我,然后又把其中的一荤一素的菜推给我,在我还在拒绝时,她凶巴巴地说着你要多吃,瘦巴巴得不太好看。

哦。我点了点头,然后用筷子夹起盘子里的糍粑放在她的碗里。

我说,尝尝很好吃的。


回去的路上,那时已是晚上,她说她吃得很饱,我没有回话只是跟着她那慢悠悠的步伐前行,时而抬头望向满天星,快接近满月的月亮很亮,照射下来的光没有太阳的光芒刺眼,温和的光洒在沥青混凝土铺面道路上,走道上的学生并没有很多,有些是骑着自行车从她和我身边经过,她笑着和认识的打着招呼,我知道她是个大二生,和我这个新生一个宿舍,只是因为她原本的宿舍楼要被翻新。

她很好笑,我不是说她很蠢或是怎么样,她很喜欢笑,喜欢逗别人开心,比如说那天晚上。离宿舍还有一段距离,她就在花坛区域玩起了踩格子,白色不踩黑色踩,我就站在边上,亮堂堂的灯光透过乳白色的灯罩照地她闪闪发光,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运动鞋,白色的边,随后我的视线飘向了从脚开始延伸的影子,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芒。

「我回去了。」

「等等我!」她以最后一跳跳在了白格子里完结了这个幼稚的游戏。


这一天的末尾,我依旧刷着手机,她噼里啪啦的使用着键盘,我稍微爬起身,放下手机扒着栏杆看向斜对面的她。

「被我吵醒了?」她抬起头,伸手将头戴式耳机摘下挂在脖子上,她电脑的光线把她照得更白了,我盯着她看了几秒后,摇了摇头,借着电脑的光,我能看见她在笑,是微笑,这弄得我突然害羞了,揪过被子将头盖住,被子里闷闷的,没一会儿我的头发就有点湿漉漉的,一根一根的,我钻出被子呼吸空气。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声依旧在这个宿舍里,她安静的还在玩着她的游戏。

「没有问你的名字,你叫什么啊?」她的眼睛闪闪发光的,是有星辰在她眼睛里吗?

「刘人语。」我往被窝里缩了缩。

「哪个?」

「人来人往的人,语言的语。」

「你的名字很好听。」

她一直笑着,陪我聊了好一会儿,我们还互相加了通讯软件,她给我讲了一些笑话,我一直都是缩在被窝里,手捂着笑到痛的肚子,她告诉我她玩的是什么游戏,她说改天会带我一起玩,我有婉拒,毕竟我也不常玩游戏,肯定会拖累她的游戏进度和体验,她只是笑了笑,对我说相信你。

你会后悔的。我笑着打趣。

再晚些我们就没有了交流,她继续玩着她的游戏,而我则翻进内侧,面对着墙壁,闭上眼睛。不过也没有多久,我开始不安分,衣服黏在身上,我多次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刘人语,你该睡觉了。」她突然的一句,让我不敢再随便动弹,照在天花板的小丝光线让我知道她还没有睡觉,我拉起被子遮住嘴小声地应了一声,她停下使用键盘,宿舍一下子安静了许多,然后她开口说:「晚安。」

「苏芮琪,晚安。」那是第一次喊出她的名字。

没有制冷器的晚上是闷热的,我直到她盖下电脑屏幕为止都没有睡着。小声的自言自语着,或许是想家,或许只是热傻了,我也不清楚,我翻个身从木栏杆的间隙里看着她,我原本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哪知道她突然掀被起来,她在她的电脑桌的柜子里翻找着,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看不清是什么,到她直径向我走来,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知道我还没有睡觉,眯眼看她踩上梯子,半趴在我的床铺上在我身边的木栏杆上装上小电风扇,用着延长插座连接到墙壁是的插座,她为我打开了一档,她伸手为我拨开有些刺眼凌乱的头发,她对我说好好睡觉。

那天晚上她说了两遍,「晚安。」


时间继续像溪水一样流逝,三个月就这样过去了,我加入了音乐社,而她是舞蹈那边的王牌,当初和社里的社员见面时,还是她拖着我去的,她一口一个好的音乐细胞不能埋没,要不是我自知之明,可能都要被她洗脑成一位全能的少女。

「刘人语你要好好加油!」

她将我的背包和吉他留在我的脚边,然后便和社长聊天,我默默找了个角落坐下,音乐社的人大部分都很好,她们基本都是大我一两届的学生,我总是在点头不知道何时能开口说一句,等她们散开,我就从背包里拿出我的本子,里面写满了我的歌,里面有很多涂鸦,有很多黑圈,也有很多感情,拿着自动笔开始给我那个未曾写完的歌,继续写词。

我开始自由了起来,脚不禁在桌子底下摇晃着,我开始心不在焉,我开始哼着自己最近听的歌,我开始不知道如何继续写下去,我开始想起了她,她好不容易抓到我来陪她玩游戏,我向来是游戏渣,我不知所措地,她替我下载游戏打开游戏,她手把手地教我,我果然是坑货,最基础的人机作战也能被电脑杀十几次,我对她苦笑着,红了耳朵,她也只是拍了拍我的背叫我挺直,继续游戏,要有点信心,她好几次在我为作业不可开交时帮我买早午晚餐,甚至会在我进洗手间洗脸的时间,为我写点解决方式,帮我写点标注。她总是被她的朋友笑着说是长着学渣脸的小学霸,而我,她用她朋友的语气来形容我,是长着学霸脸的小学渣。


「刘人语,这回联欢会你会不会上台?」她拿着笔敲了敲我拿着的课本。

「我没有报名。」

「那你去报名吧,我想看你站在台上唱歌!」

「你是想看我出丑吧。」

我和她的关系越来越好,好到都基本忘记了她还是我的学姐,她还比我大那么一岁。她开始和我斗嘴,我们总是喜欢拿大辣鸡和小辣鸡来称呼对方,她的朋友还开玩笑地喊过我小辣鸡,她想也没想就回了过去,她说那是她的专称。

「我要是真的上去了,你要为我欢呼。」我把课本放下,与她对视。我大概是高估了自己,或是低估了她,我不争气的脸红了,随即立马把书本往她脸上怼。

「我一定会做那个最耀眼的观众!」她双手抬手对着我比了两个赞,我噗呲一声笑了,放下书,毫无忌惮嘲笑着这个小学霸,哪有所谓的最耀眼的观众。


抱着吉他在帘幕后面,我止不住的颤抖,前面一个个的欢呼声是一个比一个大,而我却不知道自己表演完了后,会不会有这样的赞赏,还是极端的反面呢?

「刘人语加油啊!」

社长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了似曾相识的话,那是她说的话,就在刚入音乐社时。

我摸着她送我的拨片,她说那是她的幸运传承,她要我自信,她要我开心,享受舞台的每一秒,她聊起以前第一次站在舞台上时,哪怕不大,哪怕观众不多,但站在舞台的是她,下面的观众看到的也是她,那是一种幸运,更是一种自由。


无限放大

兜兜停停

人来人往

遇见的是她

白衣少年

魅力无穷

夜空星辰

描绘的是她


那晚,或许那晚我得到的不是最佳的掌声,但我在舞台上抱着吉他看见舞台下那个最耀眼的观众。


我知道她很受欢迎,绘画社的还有因为画她而得到校报的头刊,我看着同学传来传去的校报,最后传到我手中时,我看见了他们口中的那幅相似度惊人的绘画,我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后,只是扫了一眼便把校报推给旁边的同学,对于我来说那根本就没有达到她的一丝一分,她眼睛了从来不会无神,她一直都是闪闪发光的,从来不会像那样的暗淡,她笑起来和太阳一样,从来不会是那种刻意的笑容。我眼中的她说不一定谁也画不出来。

「苏芮,陪我去校报社!」

「去那里干什么?」

「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你!」

我打开我手里的白纸,纸上的画她的脸立马僵硬,一阵青一阵黑,最后她一不爽,把她自己挂在我床边的木栏杆上的校服外套直接罩在我的头上,我还是笑嘻嘻的,毕竟我就是故意气她的,而且我也不会把我眼中的她光明正大的给别人看。


「苏芮琪!起床!」

一个阳光明媚的大早晨,我和她今天早上都没有课,我昨天因为和她说好了一起去逛街才早早的睡去,倒是她,我敢保证她昨天又熬夜玩游戏了,她每次给我熬夜的理由都是一样的,全部都是年轻是熬夜的治本,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明明还老是训我早点睡觉来着。我迅速爬下梯子,掀开她的被子就钻进去,我原本打算拿我那只冰冷的手按在她的背上,但我失算了,她迷糊中伸手揽住了我,鼻尖就差那几厘米就会和她的胸膛触碰,我一稍稍仰头,她那带着糖果甜腻的温热吐息刺得我鼻尖微微发痒,我可是心脏砰砰直跳,鬼使神差之下,我居然偷偷亲了她的下颚。现在更热了,我睁着眼睛不敢大呼吸,她倒是也挺印景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我说了一声早。

「早。」我回应着,然后从她怀里很粗鲁的钻出。

「苏芮,你知道你刚刚干什么了?」

她眨了眨眼睛,一边挽起自己衬衫的袖子,一边摇着头,我可不性她那装无辜的花样,通红的耳根早就暴露了她的从容,我也没有向她提起过亲下颚的事情,她知道就是知道,我也不用重复一遍,要是她不知道,我就继续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天早上,成了我们两个的秘密。


她对我很好,平时是这样,生病了也是这样。

「今天不能吹冷气。」

「可是我热......」

我说话黏糊糊的,眼皮太重有些睁不开,她强行让我睡下铺,还给我换了一床新的床被,她坐在小板凳上,表情凶巴巴的,可是一点也不可怕,我平时撒娇什么的,她都会故作镇静地答应我的全部要求,生病的我撒娇,她只是会过分的温柔,拒绝着一些要求,她为了不让我的感冒加重,硬是不肯吹冷气,连电风扇她都不会吹,她拿着扇子为我扇风,哪怕我已经看见她额头的细汗。


我们的关系超出一般朋友,像是恋人,却从来都不是。我们从来没有挑明关系,我们不会因为小事吵架,更没有什么大事,我们从来不会把小事化成大事,我们现在的情形,简单又复杂,她喜欢的我都知道,我喜欢的她都记得。我喜欢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那样很好笑,但又不喜欢把那给弄成哭泣。


她是颜控,我不是。

她喜欢追游戏战队,我从来没有喜欢的明星或是红人。

她喜欢玩游戏,我不喜欢玩游戏,换一句更贴切的话是,我不会玩游戏。

她是小学霸,我不是,我是小学渣。

她会跳舞,我不会。

她受人追捧,我没有。

她什么都比我好,只有黏人,她比不过我。


「苏芮。」我靠着木栏杆,喊着她。

「嗯?」今天的她意外的没有玩电脑游戏,和我同一时间躺在床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没有那么快的睡着。

「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为什么?」

「我.....我怕。」这当然是假话,我在宿舍里一个睡了这么久,都没有怕过。这句话当然是一句牵强的理由。

「你下来。」

她起身站在我的床铺下面。

我傻傻地照做了。

在最后一截时,她伸手抱住了我,她靠着我的肩头,她说:「以后不要跳下来了。」


单人床显然睡两个人是不理智的选择,她抱着我减短我们的距离。她沉默不语,但我知道她没有睡着,我能听见她的心跳声,我能感觉到她的鼻息,我知道她在微微颤抖,而我也是。


「苏芮,明天再陪我去吃一次食堂的糍粑。」

「嗯。」

「苏芮,我喜欢你啊~」

「我知道。」

她笑了,我也笑了。我伸手抓住她的衣领,她微微低下头看向我,炙热的眼睛依旧是那个她,我看着她的眼睛,我说:「你呢?」


倾盆大雨在刚刚好的时间来到,雨点打在窗户,滴在窗檐,窗户上流下的雨水和思念堆积在窗沿,或许是丘比特的爱情箭起来效果,或许就是被热傻了,我在晕沉沉的状态下亲了她,轻轻一下,她在我面前露出曙光般的笑容,真傻。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她用沙哑的嗓音询问着我,充满糖果的吐息在我的脸庞散开,我看着她,薄唇轻抿又在她嘴唇落下深情的吻,我没有回答,她充斥着色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双手与我的手十指相扣,暧昧的气氛开始沸腾,分散在屋子里的每一处。我脸上带笑微微抬头便又一次吻上她的嘴唇,她伸手捧着我的脸,低头加深了这个吻,缠绵的爱恋在雨水中化作成欲望,此时此刻这是我们的世界,相遇就像是星球碰撞,擦出的火花并不足以毁灭一切,但已经足够点燃我们的一切.

深情的话语堵住了的想法,点燃了我的一切。


12 Aug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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