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落银河🌌
 
 

【酥肉】<哨兵向导Au>


内含有一点点傅笛,和基本没有的美宣、约翰。

如果不懂哨兵向导,请自行搜索。


    再次从梦里醒来,外边雾蒙蒙的,依旧大雪纷飞,一片雪花压着一片,压着树挺不起树枝。苏芮琪依旧无法平息下自己的情绪,抬手抹了一下脸让自己清醒点,身旁的人还是睡得那么安稳,床头的闹钟仍然滴答滴答的响着。她小心翼翼掀开被子起身,踩在冰冷的地板,她眼里的朦胧稍稍退去,站在浴室镜子前,她不敢相信地摸着自己的脸,脸上的伤痕已经开始结疤,前一个星期的战争让她几乎就要死在那里,和其他人一样。

    哪怕自己是个哨兵,也逃不过死亡的追逐。

    敏锐的听见细小的声音,是刘人语在呼唤她。苏芮琪放下毛巾连浴室的灯都未关就那样走到她面前,伸手抓住刘人语在空气中摸索的手,低下头将下巴抵在刘人语的肩膀,并不长的头发扫过她的脖颈和脸蛋,刘人语则将自己埋在苏芮琪那并不宽广的怀中,软糯的声音在冬天的空气中凝固,笑意满满地说着:「苏芮,好暖呢~」

    苏芮琪没有回话,她用力抱着刘人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是自己的向导,自己是她的哨兵,却怎么也保护不好她,到头来还是她保护自己,是不是反了啊,她其实是哨兵对不对,一个坚强伟大的哨兵。



    呼吸声在脑里回荡,几乎可以清晰听见液体滴在冰凉地面的声音,是血,还是眼泪,不过是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两者迟早会流干,淹没全身,剩下的只有无助狼狈的模样。

    扒着土壤,用力将自己的身躯拖到上尉身边,但身上严重的伤势让她不得不停下,捂住往外流血的伤口,好看的眉目紧扭在一起,指甲缝里的污渍让苏芮琪有着厌恶的心情,但她又能怎么样,身为军人把国家放在心前,手臂上的勋章让她异常艰难,眼前的少尉早已闭上双眼,他再也不必因为文件而烦恼,再也不为身上的伤口而痛苦不堪,他告诉苏芮琪的愿望也实现,光荣地战死在战场,但他可从来没有想过死后他会不会依旧光荣,当然也没有人会告诉这个傻少尉。

    苏芮琪想起自己以前一遍又一遍问着上尉为什么同样是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同样是晒着一个太阳发出的光,怎么就非要分出胜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那又是什么道理,胜者能得到什么,还不是和败者一样的血液一地流,一张张笑脸成为历史上的小事,然后很快就消失不见。

    苏芮琪都快记不起军营里文化部告诉士兵的话,她们唱着说着以前的烈士,音乐激扬到悲哀,以前她从来都不懂最后的悲哀是为了什么,直到现在才知道那是对逝去的歌颂。

    还有谁?

    苏芮琪已经想不起来文化部口中说的烈士,自己是不是也能被记下,她笑着,不是笑自己也能成为别人口中的英雄,而是笑自己也太傻了,居然开始想以后的事情。



    「苏芮你在想事情吗?」刘人语的声音将苏芮琪的思绪拉回现实,她关掉浴室的电灯后走回来牵起刘人语的手,拉她到床边就将她抱起放在床上,随后蹲在床边看着刘人语的眉目。

    苏芮琪回答道:「我在想为什么我们的人语公主这么好看。」

    这一句话让刘人语笑了,她可从未觉得苏芮琪是如此的会说话,感觉她是事先吃了蜂蜜再和自己说话的,「你和谁学的甜言蜜语?」

    「傅菁啊,是她告诉我这样说你会开心的。」立刻将好友供出口,哪怕傅菁那个直男也没有教她多少。

    「她是要让砚笛姐开心吧,不过我也很吃这一套~」 

    「你开心就好~」



    呼吸开始渐渐沉重,手里本是紧握的手枪也从手中滑落,眼皮也将要遮住自己的眼睛,又是咳了几声,缺水的感觉真不好受。

    苏芮琪早已疲惫不堪,腰间的痛楚慢慢消散,她开始反思自己站在这个战场上是不是一个错,当初在军营里的欢声笑语在战争中就成为了刺眼的回忆,一张张笑脸在自己眼前闪过,苏芮琪在经过战争这一个月的洗礼,原本就活泼好动的她开始沉默不语,平时也就认认真真的回应几声,毕竟自己一个少校又能在军营里有多大的权利,在战争这个残酷的现实面前,军职便成了一文不值的东西,最多就早死晚死的差别。

    她开始想起以前的事情,想起小时候爬过李大叔家的高围墙就是为了吃一口树上的果子,说起来那是什么果子?

    她想起小时候扒着家附近新建的教堂窗户,一身黑的大人抱着出生的婴儿,清水泼在婴儿头上。安稳的梦乡被惊醒,吵人的哭声传出,苏芮琪抬手堵住自己耳朵,瞪大眼睛看着婴儿先是被浸在水里到膝盖,然后颠倒整个头被深深扎进水里,一下子清静的教堂让苏芮琪甚至认为那些大人是在杀人,但下一秒再次响起的婴儿哭声颠翻了苏芮琪针对性的念头,担忧被庆幸盖过,双手合并祈祷着婴儿的未来,同时也在想着自己以前是不是也经历过,哪怕她明白父母好像从来没有向什么神明保佑,也没有向教堂出来的大人口中的上帝祈求祝福。她拼命跑回家里在浴缸放了水,衣服都没有脱就在浴缸里坐下,慢慢滑下等水漫过脖子,漫过嘴巴鼻子直至头顶,漫出浴缸流进排水沟里。苏芮琪幻想自己是小鱼,自由地在水里畅游,手伸出轻触水面,小小水花激起弹出浴缸,然后手再次沉入水中。



    「你说塔楼的人知道我们还活着吗?」

    「知道吧,我们不是还登记过,更何况还有姐姐们,她们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这时敲门声响起,苏芮琪连忙起身前去猫眼查看。是旅店的婆婆,苏芮琪放下警惕,打开门让婆婆进屋,她侧开身让道,婆婆推着装着食物的小车进屋就是对着坐着床铺上的刘人语笑。

    婆婆可喜欢这两位清秀的孩子,自己孩子也常年不来看她,这两位一来她可乐开花了,和蔼可亲地为她们准备晚饭。婆婆很健谈笑呵呵地在餐桌上谈天论地,还很照顾暂时失明的刘人语,知道她们是和军方联络的人,也没有驱逐她们,反倒时刻叮嘱她们不要被人发现,总之苏芮琪和刘人语是真心感谢这位和气的婆婆。

    「孩子,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听见婆婆的询问,苏芮琪放下碗筷心有不安地盯了一眼婆婆然后又看了一眼刘人语,最后才慢慢点头起身,跟随婆婆来到门口。

    「孩子你姓苏,那孩子姓刘,对吗?」



    由于额头的血液模糊了视线,其他感知加强,耳边清晰的踏步声,军靴上的拉链敲打着皮质的鞋面,有力的步伐但慌忙还无规律,来人的军牌晃荡着,这让苏芮琪不免想笑,她完全得猜出来是谁,那个最不像军人的少校。

    缓缓伸手抓住来人的衣角,果然看见她那无辜的样貌还是会慢慢放松心情,苏芮琪忍不住想起自己以前的抱怨,现在想想果然还是那样,上帝果然是偏心啊,把最好的都给了这个女孩。她的声音就像抹了一层蜜,就连不常吃甜食的自己都愿意浸在这一缸蜂蜜中。

    「苏少校!还能听见我讲话吗?!」几乎嘶吼的音量让苏芮琪撇开头,这也让想闭眼睡觉的她清醒许多。

    「又没有外人,还叫我姓氏啊。」

    「呆瓜能不在这种情况下玩闹吗?」开头的凶狠到后面的温柔,瞬间的切换这就是刘人语对待苏芮琪的方式,「还能自己起来吗?」

    「疼啊。」苏芮琪艰难挪动着自己的手,指了指自己肺部的伤口,猩红的血液染浸里贴身的衬衣和合身的军服,原本扣到最顶上的纽扣也被她松开,以前干干净净的面貌早已被尘土覆盖。

    「活该。」

    刘人语伸手拉住苏芮琪沾满血的手,将其小心翼翼地架在自己肩头,已经做了一定的紧急处理的苏芮琪艰难站起,踉跄几步才站稳步伐。

    「还没有保证绝对安全,你怎么就这样跑出来了?」

    「我才没有那么弱,还有你不能睡着啊!」

    「哼哼,我可不会像你那么辣鸡。」

    「你说什么?」

    「刘人语是辣鸡。」笑意满满的声音掺杂着几声咳嗽。

    「你才是小辣鸡!」



    「婆婆.....」苏芮琪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来逃避这个问题,想了想她们之前的对话,难不成全部都被偷听了?

    「别紧张孩子,婆婆是听小镇上的人说有几位孩子比你们大一些正在找两位人,一位她们称为小苏,另外一位是小刘。」

    「她们叫什么?!」苏芮琪一听有人在寻找她们就开始激动。

    「我只记得几位,有姓吴的、姓孟的、姓张的、还有姓陈的,总之来了不少人,婆婆年纪大了也记不得那么多人,如果孩子你是她们要找的人,你明早可以去小镇上看看。」

    婆婆叮嘱几番离开后,苏芮琪都未曾从惊喜中恢复理智。

    「苏芮?」

    「人语,姐姐们来找我们了,你可以看见了!」跌跌撞撞地跑进房间,哪怕关门的巨响会影响到自己那加强的听觉有所伤害,但苏芮琪并不在意,抓着刘人语肩膀的双手在止不住地颤抖。



    当初派发军服时的试穿,苏芮琪可是军营里的一大亮点,完全符合的气质就如同高中时那样帅气阳光灿烂但同时还能安静下来听女孩说话的男生,初恋的影子完全和苏芮琪吻合,导致同是女性的军人们对苏芮琪就是揉揉抱抱,就连当时还是别营的少校刘人语也来了。

    「很适合你。」刘人语上前为苏芮琪整理着衣领,下垂眼眯起为柔和可爱的脸蛋又加了几分,正经的军服穿在刘人语这种一直以来有着小孩子气的人身上,猜测中的违和感却没有出现,反倒是给她的气质多添了一些帅气感,这让本是想找机会好好嘲讽这位平时威风小霸王的其他同职军人都大跌眼镜。

    「你这样很可爱。」苏芮琪将下巴抵着刘人语的肩膀,张嘴小声在刘人语耳边呢喃,慵懒的语气像极了撒娇的小孩。

    真是油嘴滑舌的人。刘人语依旧将手别在身后,摆着一副军人该有的样貌,但嘴角的笑容可是彻彻底底捅破这个伪装。



    清晨,天依旧雾蒙蒙的,苏芮琪早早就从床上爬起,小心翼翼抽出自己那只被刘人语压着的手,在浴室洗漱一番后,坐在小课桌前的板凳上拿着干毛巾擦着自己有些湿漉漉的头发,现在是五点半。

    七点钟左右刘人语醒了,她靠着枕头坐起,伸手在身边的铺位摸索了一下,才开声呼喊苏芮琪:「苏芮。」

    「在。」正在借着外头的光整理文件的苏芮琪连忙应声而起,两步并走一步地走到刘人语身边,坐到刘人语为她留出的空间,握着她的手,苏芮琪温柔地问道:「怎么了?」

    「能回去了,我好开心~」

    「嗯,我也是。」



    说起来苏芮琪和刘人语的第一次相遇是互看互不顺眼,在路边看见苏芮琪觉醒哨兵的五感加强能力时,刘人语甚至是不理不睬的,要不是最后和自己一起做任务的前辈出手帮助痛苦的苏芮琪,刘人语可能就会在那里旁观到苏芮琪昏迷才肯出手做一个向导该做的事情。

    「小苏,这里是静音室,在没有完全性形成自我屏障时,你可以在这里受到保护。」首席哨兵带着苏芮琪了解塔内现在的布局和情况,「你明天将要和同为新哨兵的人一起接受训练,等能力成熟便开始评分测试,结束之后,塔内的介绍人会安排几位向导来确定相合性,最后会以最高数来决定最后的结合向导。」

    「介绍人是?」

    「介绍人吗?她叫陈意涵,也是一位专业的向导,已有一位结合哨兵。」

    「美岐姐你呢?你有自己的向导吗?」

    「那是当然,她可是首席向导,待会儿我还带你去见见各位已结合哨兵向导。」

    「那,那位短发的女生,她是向导还是哨兵,有结合的伴侣吗?」苏芮琪直勾勾地盯走廊尽头的那位。

    「你说刘人语吗?」孟美岐顺着苏芮琪所说的人看去,她微微一笑道:「她可是实战能力为A,综合实力为A的向导,不过按她那样的实力,应该有长进,挺期待下一次的实战测试,人语她好像还没有向塔申请固定哨兵,她和别人合不来,不愿合作确定相合性,不过她也不是脾气不好,只是是她怕生。」

    「这样啊。」



    稀稀疏疏的声音让原本焦急的苏芮琪更是烦躁,坐在长凳上抓着自己的头发,随后又像泄气的气球一样瘫软颓废,在刘人语接受治疗的时间内,苏芮琪也接受腹部伤口的治疗,白色的绷带包扎着依旧渗血的伤口,但明显比之前那个紧急处理要好很多。苏芮琪的向导去治疗了,塔内的姐姐们也怕这个妹妹因为这回军方事情不受控制,到时候没有向导和向导素的控制,她们的这个妹妹很有可能会疯,她们是有想过找一个暂时性的向导来安稳苏芮琪的情绪,但很快便被苏芮琪知道并且拒绝了,她口中说的那一句坚定又简单的话让所有担心她的人放下了心里那块不存在的石头。

    我的向导只有刘人语那个人。



    悉悉的风声在苏芮琪耳边响起,她缓缓睁眼,一座森林进入眼帘,一步一步走向森林深处,明明是漆黑一团的感觉,直到身临其境才发现那是触不可及的美丽。

    水滴从树叶上滑落滴在苏芮琪脚边,哗啦啦的流水声吸引着苏芮琪的注意,她再次抬腿向美丽而神秘的森林深处进发。

    小木屋赫然出现在眼前,从里面跑出一只小狼狗,它兴致勃勃地跑到苏芮琪跟前蹭着苏芮琪的裤脚,随后跑出了一只雪白的小白兔,急匆匆跑到小狼狗身边,最后看着陌生人后僵住了身子,不过很快就小狼狗一样到苏芮琪跟前撒娇。

    「你是谁?」在苏芮琪正和两只小可爱玩的不亦乐乎时,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冷冷地看着苏芮琪,语气里更是存在着不信任。

    「你.....你是刘人语?」

    「出去。」

    「你态度很不好,请人离开用这种方式对待,会让别人反感的。」

    「我不用你说教,出去。」刘人语蹲下身抱起从苏芮琪怀里跳出的白兔,「这是我的精神体,希望你以后不要乱摸。」

    「哈?什么叫乱摸?我根本就没有那样。」苏芮琪急了,立刻与刘人语叫板,谁知刘人语根本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地往木屋里走,「你就算实力可以,但也不能这样和别人说话,你这样说谁都不如的辣鸡!」

    「辣鸡?我觉得就你没有资格这样说?私自连接我的精神景图,难道不是你更适合辣鸡这个称呼?」有些恼火的刘人语开始自己的怼人模式。

    「这......」

    正当苏芮琪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时,刘人语断开了她们两个精神景图之间的连接。苏芮琪坐在白茫茫的静音室内,身边的刘人语睁开眼睛,她狠狠瞪了苏芮琪一眼后起身气冲冲地走了。



    「手术成功了,你能看到我了。」仅仅一句话,苏芮琪都能说得断断续续的。

    握着刘人语的手,她又一次感觉这一段时间是如此的模糊不清,敌方的导弹乱轰时,是她的向导救了她。猩红血液从额头的伤口流出模糊了刘人语的视线,她努力睁开眼睛记清那个少年模样。战场上的苏芮琪从未如此崩溃和狼狈,抱起瘦弱的刘人语,躲进闹鬼的森林,在山洞里年轻气盛的少年无助的哭泣最后与想守护的人一起睡去,直到被好心的村民发现。



    「容我拒绝。」

    刘人语和苏芮琪对视一眼后立马转头,她们希望远离人现在却是最佳相合的人。

    首席哨兵孟女士和首席向导吴女士一起往介绍人陈意涵看去,默契的微笑让陈意涵这个多少年的合作伙伴一下明白,她抬手拿起印章盖在结合书上,苏芮琪和刘人语的名字被写在哨兵和向导框栏,在苏芮琪和刘人语的全力拒绝但都被反驳的情况下她们成为新的哨兵向导。

    在强力逼迫下她们进行了精神结合,但对于肉体上的结合,她们是打死都不会同意。

    苏芮琪当时不懂当她第一次在任务里受伤时,刘人语眼里的慌张,难道不是窃喜吗?她不懂为什么刘人语要在她疗伤时站在床边陪着,她不懂为什么刘人语在自己醒了时的流泪?直到后面才明白刘人语这个人的感情,她嘴里说的永远是假的,随心做出的举动才是真的。

    「不要害怕,我的哨兵。」

    低语呢喃着的话在苏芮琪耳里像是小时候那次在教堂听见的话,像海妖那样歌唱勾着人心,刘人语说着自己的真心话,眼里转动的依赖全部被苏芮琪收入眼里,额头碰额头,鼻尖擦过她的鼻尖,淡淡的清香环绕着她们,飘入苏芮琪鼻内,钻进苏芮琪的心扉,「我在你身边,就同连理枝,榕树的须根随处而成,它们从一处而起,而我就在那里歌颂你的生命,向阳而生。」



    她们相互对视,爱意转入心角,躺在床上,十指相扣,与其说当初互述爱意更美满,不如说这样看着对方,躺在舒适的床上更来的幸福。

    「苏芮,我想买房子,不大的卧室就我们住,但要个大的客厅,紫宁妈妈她们来玩时就可以一起玩。」

    「好。」

    「苏芮,我明天想去游乐园玩。」

    「好。」

    「苏芮,我明天想吃红糖糍粑。」

    「好。」


14 Jul 2018
 
评论(13)
 
热度(179)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湾岸 | Powered by LOFTER